美国高通反垄断案即将结束庭审，法官面临裁决难题

彭博社于2019年1月29日刊文称，高通公司（Qualcomm）可能是移动通信时代最多产的技术创新者，但该公司也可能是垄断行为的大师，妨碍竞争对手的发展，并以牺牲客户为代价攫取利润。正在进行中的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诉高通一案的庭审程序即将结束，法官将面临两难选择。

在近期的无陪审团审理中，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提供了大量证据，证明高通正在打压行业的竞争对手。FTC试图说服美国地方法官高兰惠（Lucy Koh），高通是一家违反法律的垄断企业，但这并不容易：高兰惠在本月的法庭辩论中没有透露明确立场。对高通不利的裁决可能会导致其授权业务难以为继。

对于庭审和高兰惠法官即将作出的决定，其关键之处在于，高通的行为如何对生产和销售手机的客户造成影响。根据专利法专家的说法，双方之间矛盾的输家是消费者。

提供专利授权服务的组织LOT的CEO肯·塞登（Ken Seddon）表示：“在双方的拉锯中，没有人关心消费者。”LOT的成员在全球范围内拥有约110万项专利和专利申请。“矛盾中存在太多的权力、金钱和影响力，消费者变成了‘旁观的受害者’。”

高通的客户和竞争对手，包括苹果、英特尔和华为的高管都作证，指控高通利用其专利组合和芯片技术的优势挤压合作伙伴。

根据FTC的说法，高通利用其市场主导地位，迫使客户在购买芯片时签署强制性的许可协议，这种商业模式也被称作“不拿授权就买不到芯片”。

根据法庭证词，由于担心不支付授权费高通就不卖芯片，因此联想、华为、索尼、爱立信、摩托罗拉等公司都被迫签署了协议。

高通辩称，这种商业行为并没有违法之处，尤其是高通并没有基于这样的威胁采取实际行动。相反该公司表示，之所以能主导行业，是因为高通成为了最好的创新者，以比竞争对手更快的速度向市场提供了优质产品。

高通还表示，目前该公司面临着比过去20年更激烈的竞争，因为在iPhone芯片销售方面英特尔正在获得优势，而华为和三星也在下一代移动通信技术方面迎头赶上。

高兰惠表示，在周二的法庭陈词结束之后，她不会很快做出判决，因为她必须分析大量证据。这可能会给FTC和高通更多时间以达成和解。它们表示，自审判开始之前，双方就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在双方都提出有力的说辞之后，目前尚不清楚是否还有动力去达成和解协议。

联想负责知识产权的副总裁艾拉·布隆伯格（Ira Blumberg）作证称，当联想考虑与高通断绝关系时，他发现该公司几乎没有谈判能力，也找不到替代的供应商。他认为，高通也知道这点。

布隆伯格说：“我们不知道，高通是否会兑现他们停止供货的威胁，但我们无法冒这样的风险。”他表示，早在2013年他就抱怨授权费用太高，而联想将在法庭上对此提出质疑。

FTC提供的专家证人认为，高通妨碍了竞争，这也使该公司得以在4G技术快速发展的情况下迅速壮大。

高通前总裁史蒂夫·阿尔特曼（Steve Altman）被认为是这种商业模式的设计者。他作证称，产品发货从未因为授权纠纷而终止。阿尔特曼承认，在明基2004年因为手机售价较低而寻求授权费折扣之后，高通威胁要切断对明基的芯片供应。但他也指出，当时两家公司还没有达成协议。

FTC律师丹尼尔·马西森（Daniel Matheson）很快展示了一封来自阿尔特曼的邮件，反驳他的证词。马西森表示：“有可能你威胁终止他们的授权，他们在3个月后签署了新的授权协议。”阿尔特曼回答：“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高通强烈否认存在任何恶意意图，并坚称没有证据表明，该公司损害了竞争对手或行业。高通表示，实际上客户对这样的商业模式并没有意见，直到它们自身发展壮大，才试图摆脱高通的这种模式。

苹果表示，高通要求达成一项从2011年到2016年的排他协议，而高通在过去几十年中一直为移动通信市场提供重要的元件。自那时以来，两家公司之间的关系开始恶化，并在全球范围内引发了有关高通专利授权行为的大量诉讼。

高通的辩护核心是该公司的创新历史。该公司在研发方面投入了数十亿美元才开发出产品，而这也是价值850亿美元专利组合的来源。高通提供了大量证据表明，该公司正在支持迫切需要创新者的行业。

高通方面的专家证人、波士顿Matrix Economics创始人塔斯尼姆·奇普蒂（Tasneem Chipty）表示：“在我看来，在这种环境下，会出现赢家通吃，或者赢家吃下大多数的结果。在芯片行业，情况尤其如此。在这个行业，少数大型买家占据了绝大部分的采购量。”

奇普蒂将高通的研发情况与竞争对手进行了比较。他表示，尽管英特尔在2015年之前的投资水平“基本相当”，但英特尔在移动技术方面的效率比高通落后约50%。

随着手机市场的爆炸式发展，对更新、更快、更智能技术的需求也在不断增长。与此同时，创新窗口不断缩小，因此任何有可能将下一代产品推向市场的技术领先者都将获得优势。高通认为，当芯片技术从3G过渡至LTE时，行业最终看到了这点。

高通在辩护的最后致电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阿维夫·雷沃（Aviv Nevo），后者驳斥了FTC专家的说法，即高通过高的专利授权费相当于对被授权者征税。雷沃认为，FTC缺乏市场数据来证明，高通处于垄断的位置。

对此FTC反问，为什么与三星、索尼、黑莓和LG的关键合同被他排除在分析之外。雷沃表示，将这些合同排除在外是因为这些公司的协议包含了提前支付的费用。

（本文源自新浪科技，编译：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