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和中兴与Conversant之间的FRAND案件延期审理

英国高等法院法官赫肯（Hacon）已确认，在新冠病毒疫情持续期间，不能以书面意见为主要依据对普通法案件进行远程审理。

赫肯的裁决意味着一起有关公平、合理和非歧视（FRAND）专利许可案的庭审至少要延迟到2020年10月。

该裁决为英格兰和威尔士的法院在Covid-19疫情持续期间进行庭审提供了有用的参考。

争议案件与FRAND纠纷

赫肯3月25日发布的裁决是Conversant无线许可公司（以下称为“Conversant”）与中国设备制造商华为与中兴之间的FRAND纠纷案的一部分。这起案件原计划于2020年4月27日进行审理。

Conversant拥有2G、3G和4G标准核心专利（SEP）。SEP保护的是对实施标准至关重要的技术。标准通常由企业在标准化机构的支持下协作制定。欧洲电信标准化协会（ETSI）和国际电信联盟的电信标准部门（ITU-T）都是标准化机构。

如果SEP持有人与技术实施方不能就FRAND许可条款达成协议，则需要法院来决定。英格兰和威尔士的法院乐于审理此类案件。

在英格兰和威尔士，专利侵权诉讼通常首先进行技术审讯，以就专利的有效性和侵权问题作出裁定。有关SEP的案件也不例外，但技术实施方通常会在技术审讯结束时避免禁令，因为他们会要求通过专利持有人的FRAND承诺来获取技术。此时，SEP案件进展到FRAND审讯阶段，需要对FRAND许可条款进行评估。

在此案的早期诉讼阶段，高等法院驳回了Conversant提出的公开第三方专利许可的申请。

法院使用远程技术审理案件

英格兰与威尔士最高法院院长为广大司法机构发布了一份Covid-19指南，鼓励其使用电话和视频对重要案件进行听审。英国法院和审裁处服务中心（HMCTS）也发布了指南，指导法院在Covid-19疫情爆发期间使用电话和视频技术。

这两套指南表明法院在积极应对当下公共卫生突发事件带来的挑战，法院希望尽可能保持正常运作。但是，一直处于更新之中的HMCTS指南指出，“尽管短期内可能很难进行审讯或召开最终听审，但最终听审和有争议证据的审讯工作将使用视频或电话技术开展。”

在此案中，华为和中兴因疫情向高等法院申请将原定的FRAND审讯延期。

Conversant对该申请表示反对，并建议称，与其至少延迟12个月进行审讯，法院不如通过书面方式处理该问题。当事方可根据《民事诉讼程序规则》第35.6条和平常一样提交证据，并向专家提交书面问题。根据Conversant的提议，完整的书面意见将取代基本论点。当事方向法官提交详细的阅读指南，法官通过Skype询问当事方。Conversant称这些措施可确保听审相对简短。

华为和中兴争辩称，有关远程听审的指南没有提及通过书面的方式进行审讯。他们表示，证据已经提交，盘问对该案非常重要，因为许可费的评估方式取决于谁拥有最具说服力的证据。华为和中兴还对Conversant提议的实际操作提出批评，因为撰写详尽的书面意见的时间将给法律团队带来“无法承受的负担”。

不过，赫肯对Conversant提供另一种解决办法表示赞赏，他还承认有证据表明审讯延期对Conversant不利。

但是，赫肯在做决定时考虑了普通法审讯的某些特征，这些特征对司法制度至关重要，包括：

考虑到司法公开，除了有限的例外，审判和裁决应公开进行；

各方应有机会召集自己的证人并盘问对方证人；

程序法的重大变化不应该由法官来决定，需要通过政治问责制度来解决。尽管法院为了应对健康危机对诉讼程序作出了快速反应，但《民事诉讼程序规则》没有变化，未规定可以书面形式进行审讯。

尽管法官对Conversant表示同情，但他决定，由于有些问题需要盘问，而且所涉及的费用高昂，适当的做法是取消4月的审讯日期并进行延期。当事方可在2020年10月1日后的第一个可用日期申请进行新的审讯。

就公开听讯而言，大法官于2020年3月26日签署了《实践指导51Y》（Practice Direction 51Y）。该指南是一个试验计划，将于《2020年冠状病毒法案》失效之日失效。指南指出，在必要的情况下，为了确保适当的司法管辖，听审可以私下举行。

当下，程序上的调整似乎是更重要的措施。但是，正如法官所述，法院的应对方法更新迅速，可能接下来会审理案件。

Conversant案是目前在英国法院审理的一系列FRAND纠纷之一。所有这些争议都在等待最高法院对无线星球诉华为一案的裁决。不过，无线星球案的和解谈判进展和裁决的时间都不得而知。
（编译自www.pinsentmasons.com）

翻译：罗先群　校对：王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