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毒霸”不正当竞争纠纷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上海知识产权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18)沪73民终5号

当事人信息

上诉人(原审被告)：北京猎豹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傅盛，总经理。
　　

上诉人(原审被告)：北京猎豹移动科技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傅盛，总经理。
　　

上诉人(原审被告)：北京金山安全软件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傅盛，总经理。
上述三上诉人的共同委托诉讼代理人：杨宏华，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上海二三四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陈于冰，董事长。
委托诉讼代理人：李国成，男。
委托诉讼代理人：张苗苗，女。

审理经过

上诉人北京猎豹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猎豹网络公司)、北京猎豹移动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猎豹移动公司)、北京金山安全软件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山公司)因与被上诉人上海二三四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二三四五公司)不正当竞争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2016)沪0115民初5555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8年1月4日立案后，依法适用普通程序，于2018年1月23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杨宏华以及被上诉人二三四五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李国成、张苗苗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上诉人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共同上诉请求：

撤销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2016)沪0115民初5555号民事判决，改判驳回被上诉人在一审中的诉讼请求或发回重审。上诉事实和理由是：
　　

一、猎豹网络公司和猎豹移动公司并非本案适格被告
　　

1.一审法院关于非“专事软件下载”即为“自营软件”的认定错误，是否为自营软件应根据相关方的协议约定。

2.百度中的官网认证标准版可能是百度系统自主挖掘并生成相关的检索词组成词包，在网民精确搜索词包内任意词汇时自动显示官网标识，并非标注为官网或可信网站就已经过相关验证或认证手续。

3.二三四五公司提交的《金山网络渡过生死线》中多处提及“金山”，鲜有“金山网络”，企业公示系统中显示“金山”关键字的企业有多家，不能认定此处的金山就是猎豹网络。

4.“Fidd1er”不是权威机构发布的软件，不能保证其运算方式及数据的客观性、公正性及准确性，不能以此认定金山毒霸11在安装及运行过程中发送数据的请求对象为猎豹网络公司和猎豹移动公司。

二、一审法院对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证据的认定前后矛盾，造成判决结果明显不公

1.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在本案一审中已经提交了公证书和相关的文章等证据证明当计算机运行环境不清洁时会发生用户浏览器主页被劫持的情形。

2.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公证下载的5个版本的金山毒霸10和金山毒霸11运行“垃圾清理”、“一键云查杀”、“一键清理”、“全面清理”等功能时均不会发生劫持用户浏览器主页的情形。

3.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已禁止推广方通过强设浏览器主页的方式劫持流量，但不能排除推广方可能通过生成毒霸网址导航的短网址的方式强设主页。

4.一审法院对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提交的证据和二三四五公司提交的证据适用不同的标准。当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质疑二三四五公司提交的(2014)沪静证经字第5185号公证书(以下简称第5185号公证书)和(2014)沪静证经字第4757号公证书(以下简称第4757号公证书)操作环境不清洁、操作结果不客观时，一审法院以“基于公证机构的公证力”，认定二三四五公司所提交公证书内容的真实性。同样是公证机关出具的公证书，同样是使用公证处联网的计算机进行操作，一审法院却认为“三被告可实时控制其操作结果”，对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提交的相关公证书不予采信。

三、一审判决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民事责任的承担没有事实依据，经济赔偿金额过高

1.一审判决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立即停止本案所涉的不正当竞争行为没有事实依据，在一审判决作出之时，本案所涉的不正当竞争行为均已不存在。

2.一审判决消除影响，没有事实依据。消除影响形式上等同于人身权中的赔礼道歉，二三四五公司没有提供任何证据证明公众对2345网址导航及2345浏览器产生怀疑。

3.关于赔偿损失，一审法院综合考虑了10项加重的因素，造成判决结果明显不公。第1项因素关于《中国网址导航市场研究报告2014(简版)》，本案没有证据印证该报告确实出于易观智库，内容没有被修改，该报告中的网址已无法登录。第2项因素关于2345网址导航与相关广告主合作协议约定的合作费用较高的问题，没有证据证明合同已实际履行，在没有履行信息的情况下，难以认定合同的真实性。第3项因素关于2345浏览器在行业内排名亦靠前没有证据支持。第7项因素关于论坛内容，其针对的是金山毒霸，没有针对二三四五公司及其产品，没有损害二三四五公司的良好商誉。此外，二三四五公司所指称的六类不正当竞争行为共涉及5个版本的金山毒霸软件，但金山毒霸产品对外发布的版本多达179个，该5个版本在整个对外更新及发布的版本数量中所占比重较少；2345浏览器本身具备防护功能,不支持用户浏览器主页的变更,即二三四五公司采取的防护措施已避免了经济损失的发生。

被上诉人二三四五公司辩称：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的全部上诉理由均不能成立，二三四五公司请求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一、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系金山毒霸的共同运营方，均系本案适格被告。
　　

二、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通过其共同运营的金山毒霸软件，在安装、运行、升级和卸载等各个环节，利用不同的技术手段，擅自将用户在浏览器中设定的2345网址导航主页劫持为毒霸网址大全，针对二三四五公司实施了严重的流量劫持行为。
　　

1.关于计算机环境清洁性的问题，二三四五公司提交的金山毒霸劫持行为的全部证据，均系通过公证处计算机公证取得，全部公证均进行了严格的清洁性检查，公证全程均在公证员的监督下完成，且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所谓的“环境不清洁”、“可能存在恶意软件”等观点，未提交证据证明。

2.关于金山毒霸软件版本问题，金山毒霸不存在所谓的179个版本，且金山毒霸劫持行为具有隐蔽性、多样性和多变性，二三四五公司提交的证据已充分证明毒霸劫持行为贯穿始终。

3.关于金山毒霸劫持行为有可能是推广方的行为。二三四五公司均使用金山毒霸官方版本进行公证操作，且公证过程中仅运行金山毒霸软件，程序监测软件明确显示劫持行为系金山毒霸软件所为。至于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所称的短网址，其仅是金山毒霸更为隐蔽的一种劫持手段。二三四五公司提交的第4757号公证书中出现的短网址，唯一确定指向的网址就是www.duba.com，且在运行金山毒霸出现短网址后，没有进行任何操作，网页即自动跳转至www.duba.com，由此可以证明劫持行为系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运营的金山毒霸软件所为。

4.关于二三四五公司的浏览器防御功能，金山毒霸劫持行为手段多样且隐蔽，二三四五公司的防御功能根本无法对抗金山毒霸的劫持行为。

5.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提起的针对二三四五公司的其他诉讼与本案无关。

三、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的流量劫持行为给二三四五公司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1.关于停止侵权。金山毒霸的劫持行为在本案审理期间持续存在。二三四五公司于2015年12月提起诉讼，但金山毒霸的劫持行为仍在继续。2016年，二三四五公司仍陆续通过公证取证，保全了毒霸劫持行为的证据，一审法院判令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停止侵权并无不当。

2.关于消除影响。由于金山毒霸的劫持行为，导致使用二三四五公司导航、浏览器等产品的用户对二三四五公司的产品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对二三四五公司产品及商誉产生的负面影响是客观存在的，一审法院判令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消除影响并无不当。

3.关于赔偿损失。一审法院根据金山毒霸劫持行为持续的时间、其劫持手段的多样性，以及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的主观恶性等因素，已综合确定了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应承担的赔偿金额。

二三四五公司向一审法院提出诉讼请求：1.判令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立即停止对二三四五公司实施篡改主页、劫持流量等不正当竞争行为；2.判令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在官网首页(域名分别为www.duba.com、www.ijinshan.com及www.duba.net)顶部公开澄清事实、消除影响，并连续刊登不少于30天的致歉声明，该声明的面积不小于10厘米×10厘米；3.判令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共同赔偿二三四五公司经济损失1,000万元；4.判令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共同赔偿二三四五公司合理开支公证费14,560元及律师费15,000元。一审诉讼过程中，二三四五公司放弃第4项诉讼请求中律师费15,000元的主张，并减少公证费主张为13,060元。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
　　

一、二三四五公司主体及经营情况
　　

二三四五公司成立于2012年3月，注册资本为91,000万元，经营范围为计算机软硬件及辅助设备的开发、销售、设计等。其主要经营2345王牌浏览器、2345网址导航(域名为www.2345.com)等互联网产品。2016年6月30日，二三四五公司官网介绍2345网址导航用户超过4,000万，日访问用户2,500万，行业排名前三。
　　

据中国互联网协会网站于2015年7月报道，中国互联网协会、工信部信息中心联合发布的2015年“中国互联网企业100强”排行榜中二三四五公司排名第55位，金山软件有限公司排名第15位。
　　

据易观智库发布的《中国网址导航市场研究报告2014》：2014年10月，2345网址导航活跃用户数为6,790.93万人，访问次数为62,529.82万次，网站页面浏览量为123,628.85万，访问总时长为1,237.23万小时，人均单日访问次数为1.80次，人均单日访问时长为2.14分钟，人均单日页面浏览量为3.56次，排名均介于第2至第4名间，大多为第3名；有48.66%的用户听说过2345网址导航，最近半年内在电脑上用过2345网址导航的用户有25.53%，有8.57%的用户在电脑上最近经常使用2345网址导航，上述数据均排名第3；对2345网址导航非常满意的用户为30.77%，比较满意的为55.38%，一般的为11.69%，不满意的占2.16%，在各网址导航中排名靠前；该报告中未涉毒霸网址大全。
　　

2015年6月，亚马逊(中国)投资有限公司与二三四五公司签订《亚马逊网站联盟合作协议》，约定二三四五公司为该公司投放广告，广告位置为2345网址导航首页名站导航第八行第三个位置、首页购物频道第一个或第二个位置及首页名站icon，刊期为2015年下半年，价格为4,962,000元。2015年4月，西藏山南灵云传媒有限公司与二三四五公司签订《网络推广合同》，约定二三四五公司为该公司推广途牛旅游网，在2345网址导航站首页/名站/五行/3及首页/旅游/3位置投放广告，2015年5月至6月的推广费用为102万元。2015年7月，北京同舟酷讯传媒广告有限公司与二三四五公司签订《网络推广合同》，约定二三四五公司为该公司推广《奔跑吧兄弟2》，在2345网址导航内页/视频/流量合作位置投放广告，计费类型为CPC，刊期为2015年4月17日至2015年7月3日，单价为0.0461元，最后结算金额为633,693元。
　　

二、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的主体及经营情况
　　

猎豹网络公司成立于2012年7月，注册资本为1,000万元，曾用企业名称为北京金山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经营范围为第二类增值电信业务中的信息服务业务、互联网信息服务等。猎豹移动公司成立于2009年4月，注册资本为1,000万元，曾用企业名称为贝壳网际(北京)安全技术有限公司，经营范围为技术推广、技术开发、技术服务、第二类增值电信业务中的信息服务业务等。金山公司成立于2009年11月，注册资本为800万元，经营范围为技术推广、技术开发、技术服务、技术咨询等。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均为傅盛。
　　

CheetahMobileInc(猎豹移动)在美国上市，股票代码为NYSE：CMCM。
　　

网站首页网址为www.ijinshan.com的金山网络网站及首页网址为www.cmcm.com的cheetahmobile网站主办单位均为猎豹网络公司。
　　

网站首页网址为www.duba.com的毒霸网址大全网站主办单位为猎豹移动公司，该网站首页下部载明北京猎豹移动版权所有。网站首页网址为www.duba.net的网站主办单位亦为猎豹移动公司。
　　

(2016)沪静证经字第3199号公证书(以下简称第3199号公证书)载明，2016年7月8日，二三四五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在公证处公证人员监督下使用该处连接互联网的计算机进行了如下操作：登录域名为www.ijinshan.com的金山网络网站，首页即为金山毒霸10的下载页，网站产品介绍中亦包含了金山毒霸；点击产品大全栏目，显示“猎豹移动”旗下产品包括了PC端的金山毒霸以及生活服务类产品毒霸网址大全等；随后点击进入域名为www.cmcm.com名为猎豹移动的网站，在该网站中介绍“猎豹网络公司”(NYSE：CMCM)于2010年10月由金山安全和可牛影像合并而成，截至2015年12月，“猎豹移动”产品在全球范围内安装量达23.41亿，公司核心产品包括金山毒霸，“猎豹移动”同时也提供多平台类产品，如毒霸网址大全；随后在百度文库下载了易观智库发布的《中国网址导航市场研究报告2014(简版)》；在百度统计中查询PC平台浏览器市场份额，在2016年二季度2345浏览器占比为3.85%，2016年上半年为3.72%，2015年为2.6%，2014年为1.72%；登录域名为union.ijinshan.com的金山联盟网站，其首页宣传毒霸网址大全导航访问价格为60元/千IP起，进入创建广告栏目，显示毒霸网址大全导航访问价格为50元/千IP起，计费方式为CPS；进入域名为u.duba.com的金山毒霸装机联盟网站，该网站的“如何赚钱”栏目介绍如何获得收益，一是安装推广软件，二是设置客户电脑主页为毒霸上网导航，毒霸上网导航的价格为每次60金币，1,000金币=1元，并附有每个用户的专属导航地址；进入域名为youqian.360.cn的360有钱联盟网站，该网站中宣传360导航的推广费用为65元/千IP；进入域名为www.youmeng.com的有盟联盟网站，该网站宣传安装金山导航的价格为每次60萌豆，1,000萌豆=1元。
　　

(2016)沪静证经字第4288号公证书(以下简称第4288号公证书)载明，2016年8月30日，二三四五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在公证处公证人员监督下使用该处连接互联网的计算机进行了如下操作：在百度中搜索“金山毒霸”，显示第一条搜索结果为“金山网络-永久免费的杀毒软件下载.金山毒霸.金……”，并标注了官网字样，在被链网站介绍中称金山网络是国内最好的安全软件平台，免费提供金山毒霸等软件下载，其网址为www.ijinshan.com；点击进入该网站，网站标题为“金山网络-永久免费的杀毒软件下载，金山毒霸，金山卫士，手机助手，官方网站”，首页正上方即提供了金山毒霸10的下载服务，其下方列明产品中包含了金山毒霸；点击上述金山毒霸下载页面中的“毒霸官网”按钮，进入了域名为www.duba.net标题为金山毒霸官网的网站，该网站提供了金山毒霸11的下载服务，首页下方载明“copyright?2011-2016猎豹移动旗下公司”、“京ICP备XXXXXXXX号-11”；该网站还载明了金山毒霸的各历史版本介绍，其中金山毒霸11beta于2016年5月14日更新，点击下载金山毒霸11安装包；再点击进入域名为bbs.duba.net的爱毒霸社区，该网站系论坛，其中发布各版本的金山毒霸，并对用户在使用金山毒霸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进行讨论和处理；点击进入域名为www.ijinshan.com的金山网络网站中的资讯中心，其中于2012年9月25日发布的《金山网络渡过生死线》(时猎豹网络公司企业名称为北京金山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一文主要介绍了傅盛入主金山网络后的主要作为，其中提及“金山毒霸月覆盖1.2亿用户，日活跃5,000万”、“依靠毒霸和卫士推出的金山导航解决第二个问题：钱。现在金山导航页日流量5,000万，逼近搜狗进入个人导航第一阵营。每日日搜索3,000万，是搜搜第一大流量伙伴，年内可成为百度联盟、淘宝和京东等电商体系前五的流量伙伴”；同月12日该网站还发布了《金山网络用户数破1.5亿成为第四大互联网软件公司》一文，其中提及“金山毒霸月度覆盖人数已经突破1.2亿”、“金山网络不仅坐稳了国内第二大互联网安全公司的交椅”；进入域名为cn.cmcm.com名为猎豹移动的网站，其载明的联系地址为北京市朝阳区姚家园南路XXX号惠通时代广场8号楼(猎豹移动大楼)，在该网站通过链接下载猎豹安全浏览器安装包；随后在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北京)网站查询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的公开信息，显示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的联系电话、电子邮箱均相同；在工信部ICP/IP地址/域名信息备案管理系统网站中查询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名下网站，其中猎豹网络公司名下有域名为www.ijinshan.com、www.cmcm.com等网站，猎豹移动公司名下有域名为www.duba.net、www.duba.com等网站，金山公司名下没有网站；在百度营销中心网站查询官网认证内容，网站载明客户需通过实名认证或实地认证对主体资质真实性的检验后，才能取得官网申请资格；下载并安装fiddler软件；进入360导航联盟网站，其中公布的最低阶梯价格为当日为导航带来IP量少于5万的按60元至65元/千次IP计费，最高的为IP量大于500万的按100元至105元/千次IP计费；安装金山毒霸11，通过fiddler软件监测，金山毒霸11在安装及运行过程中发送数据请求的对象网站域名为www.ijinshan.com及www.duba.net;安装猎豹安全浏览器，最终用户许可协议显示该软件运营者为金山安全，其软件属性中签名人为BeijingKingsoftSecuritysoftwareCo.,Ltd；在360搜索、搜狗搜索以及必应搜索中搜索金山毒霸，搜索结果首条均为域名为www.ijinshan.com的金山网络网站，且分别标注为官网或可信网站。
　　

中国新闻网网站于2013年12月22日报道，金山网络CEO傅盛公开介绍该年第三季度金山毒霸的用户量已经涨到接近5千万。
　　

金山毒霸软件安装前用户签订的最终用户许可协议中载明，该协议建立于用户与金山公司之间。在百度网站上，对其官网认证简介称，官网认证是百度对客户主体资质及主体网站在强关联关系的检索词下展示“官网”标识的增值服务认证，百度对知名、权威网站经营主体免费认证并授予“官网”标识，对非知名、非权威网站经营主体在核实身份真实性、经营稳定性、资质归属后授予“官网”标识。
　　

在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2013)海民初字第17359号一案民事判决中认定，猎豹网络公司可基于该案被告在另案中确认的猎豹浏览器的开发者、版权人以及经营者身份就猎豹浏览器向该案被告提起不正当竞争之诉，而无需取得作为猎豹浏览器用户许可协议中的许可方金山公司的授权。
　　

一审庭审中，猎豹移动公司及金山公司确认两者间有业务合作，但该种合作并不以通过金山毒霸修改用户浏览器主页为毒霸网址大全为推广目的，而是由猎豹移动公司提供金山毒霸关于下载服务方面的支持。
　　

三、二三四五公司指控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实施的不正当竞争行为
　　

二三四五公司主张猎豹网络公司、猎豹移动公司和金山公司实施了下列六类不正当竞争行为。
　　

1.通过金山毒霸的“垃圾清理”功能，利用技术手段，将用户在浏览器中设定的2345网址导航主页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

第5185号公证书载明，2014年11月28日，二三四五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在公证处公证人员监督下使用该处连接互联网的计算机进行了如下操作：打开IE浏览器，点击打开域名为www.2345.com的2345网址导航网页，并将该网站设为浏览器主页；随后通过搜索打开域名为www.ijinshan.com的金山网络网站，点击下载该网站中的新毒霸“悟空”SP9.5软件安装程序并安装；点击桌面的“新毒霸”图标，弹出“新毒霸(悟空)永久免费SP9.5”窗口；窗口为该软件使用界面，点击下方中部的“垃圾清理”按钮，显示相关清理信息，随后点击“一键清理”按钮，显示共计清理垃圾51MB，其中包括上网残留垃圾3MB，最小化“新毒霸”窗口；点击打开IE浏览器，显示页面为2345网址导航，但网页选项卡中增加了“毒霸网址大全”，点击该选项卡，显示为域名为www.duba.com的毒霸网址大全；关闭IE浏览器，等待约32分钟后，再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页面为毒霸网址大全，且无其他网页选项卡，点击Internet选项工具栏，显示当前主页为www.2345.com。

2.通过金山毒霸的升级程序，弹出“一键清理”弹窗，默认勾选“立即锁定毒霸网址大全为浏览器主页，保护浏览器主页不被篡改”，将用户在浏览器中设定的2345网址导航主页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而事实上无论用户在弹窗中默认勾选或去除勾选，浏览器主页均被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

　　第4757号公证书载明，2014年10月29日，二三四五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在公证处公证人员监督下使用该处连接互联网的计算机进行了如下操作：通过IE浏览器搜索下载并安装2345王牌浏览器，点击打开2345王牌浏览器选项，显示主页自定义网址为www.2345.com；关闭2345王牌浏览器后再点击打开该浏览器，主页显示仍为2345网址导航；再使用IE浏览器通过搜索进入域名为www.ijinshan.com的金山网络网站，点击下载该网站中的新毒霸“悟空”SP9.5软件安装程序并安装；点击桌面的“新毒霸”图标，弹出“新毒霸(悟空)永久免费SP9.5”窗口后，点击弹窗中的“立即升级”按钮，升级完毕后弹出窗口显示已升级到最新版本，主程序版本为2013.SP9.5.102900，点击该窗口中的“重启毒霸”；再次弹出“新毒霸(悟空)永久免费SP9.5”窗口，在该窗口上还弹出了新窗口，新窗口上方显示“垃圾清理全新升级，一键清理加速电脑运行”，下方显示“立即锁定毒霸网址大全为浏览器主页，保护浏览器主页不被篡改”，并在左侧方框默认勾选；对新毒霸不作操作，在桌面点击“2345王牌浏览器”图标，浏览器打开后显示域名为345.tw/3c08e的空白网页，片刻后页面跳转至域名为www.duba.com的毒霸网址大全，最小化浏览器；将新毒霸的新弹窗中方框中的默认勾选去除，再点击“暂不清理”并关闭新毒霸窗口；随后在桌面点击“2345王牌浏览器”图标，浏览器打开后再次显示域名为345.tw/3c08e的空白网页，片刻后页面又跳转至毒霸网址大全，点击打开2345王牌浏览器选项，显示主页自定义网址为www.2345.com；随后在工信部ICP/IP地址/域名信息备案管理系统中查询域名345.tw，显示没有符合条件的记录。

2016年9月5日，上海市静安公证处出具情况说明，内容为第5185号公证书及第4757号公证书中使用的系由该处提供已连接互联网并安装有“win(8)”操作系统的计算机，在二三四五公司委托代理人操作前由公证员打开IE浏览器，对计算机中的临时文件、历史记录、cookie、保存的密码及网页表单信息进行删除操作并经二三四五公司委托代理人确认。后一审法院向该处调取的公证现场记录亦证实了上述事实。

(2016)沪静证经字第2752号公证书(以下简称第2752号公证书)公证书载明，2016年6月17日，二三四五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在公证处公证人员监督下使用该处连接互联网的计算机进行了如下操作：点击进入域名为www.345.tw的网站，该网站显示其提供短网址服务，网站称短网址可以缩短用户网址，也可统计点击来源及点击次数；随后将域名www.duba.com、www.baidu.com及www.2345.com分别生成短网址，显示均生成基于www.345.tw的不同短网址；在浏览器中输入345.tw/3c08e，均跳转至域名为www.duba.com的毒霸网址大全。

3.通过金山毒霸的“一键云查杀”、“版本升级”、“浏览器保护”等操作和功能，将用户在浏览器主页中设定的2345网址导航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同时针对不同的浏览器进行区别对待，在实施相同操作的情况下，金山毒霸变更了2345浏览器的主页，对猎豹浏览器及搜狗浏览器主页不作变更。

(2016)沪静证经字第213号公证书(以下简称第213号公证书)载明，2016年1月14日，二三四五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在公证处公证人员监督下使用该处连接互联网的计算机进行了如下操作：通过搜索分别下载2345王牌浏览器、搜狗高速浏览器、猎豹安全浏览器及360安全浏览器安装包；再搜索并安装ProcessExplorerv16.1软件，在域名为www.ijinshan.com的金山网络网站下载金山毒霸10安装包；通过IE浏览器的“Internet选项”将主页设置为www.2345.com，关闭IE浏览器后再点击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为2345网址导航；随后依次点击安装2345王牌浏览器、搜狗高速浏览器、猎豹安全浏览器及360安全浏览器，并分别将各浏览器主页设置为2345网址导航，再分别关闭各浏览器后再次打开各浏览器，显示主页均为2345网址导航，查看各浏览器基本设置，显示主页均为2345网址导航；点击安装金山毒霸10，完成后弹出金山毒霸窗口，点击其中的“更多”按钮，显示电脑安全项目下有“浏览器保护”按钮，点击该按钮后，弹出显示多个选项的窗口，其中选择IE默认主页为毒霸网址大全以及锁定其他浏览器默认主页的选项均为未锁定；回到金山毒霸10安装完成后弹出窗口，点击其中的“一键云查杀”按钮，显示“扫描完成，电脑很安全”；再回到金山毒霸10安装完成后弹出窗口，点击其中的“版本升级”按钮，在弹出的“金山毒霸-升级程序”对话框中点击“立即升级”，升级完毕后弹出窗口显示“新功能在重启电脑后生效版本号SP4.7.011100”，点击“暂不重启”按钮；等待一段时间后，回到金山毒霸10安装完成后弹出窗口，点击“更多”后再点击“浏览器保护”，弹出窗口显示已锁定IE浏览器主页为毒霸网址大全且已锁定其他浏览器默认主页；点击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查看浏览器的Internet选项，显示设置的主页仍为www.2345.com，使用ProcessExplorer查看IE浏览器进程信息，显示命令行为C：\ProgramFiles\InternetExplorer\iexplore.exe”http：//www.duba.com/?f=18pid=1000；点击打开2345王牌浏览器，显示主页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查看浏览器的基本设置，显示设置的主页仍为www.2345.com；使用ProcessExplorer查看进程信息，其中存在的kslaunch.exe进程显示命令行字符中包含www.duba.com，再点击路径项后的“Explore”，显示应用程序kslaunch.exe信息，其修改日期为2016年1月14日19时17分，查看该程序属性，签名者信息为BeijingKingsoftSecuritysoftwareCo.,Ltd；再次使用ProcessExplorer查看2345王牌浏览器进程信息，显示命令行字符中包含www.duba.com；点击打开搜狗高速浏览器，显示主页仍为2345网址导航，其基本设置显示主页自定义为www.2345.com，使用ProcessExplorer查看该浏览器进程信息，显示命令行字符中不包含www.duba.com；点击打开猎豹安全浏览器，显示主页仍为2345网址导航，其基本设置显示主页设置为www.2345.com，使用ProcessExplorer查看该浏览器进程信息，显示命令行字符中不包含www.duba.com；点击打开360安全浏览器，显示主页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但其基本设置显示主页设置为www.2345.com，使用ProcessExplorer查看该浏览器进程信息，显示命令行字符中包含www.duba.com；再次打开金山毒霸10的“浏览器保护”栏目，弹出窗口显示已锁定IE浏览器主页为毒霸网址大全并已锁定其他浏览器默认主页；随后卸载金山毒霸10，再依次打开IE浏览器、2345王牌浏览器、搜狗高速浏览器、猎豹安全浏览器及360安全浏览器，显示主页均为2345网址导航，查看各浏览器主页设置情况，均为www.2345.com，使用ProcessExplorer查看各浏览器进程信息，显示命令行字符中均不包含www.duba.com。

4.通过金山毒霸的“安装完成”弹窗，默认勾选“设置毒霸导航为浏览器主页”，而事实上无论用户默认勾选或去除勾选，金山毒霸均将用户浏览器中设定的2345网址导航主页篡改为毒霸网址大全。

第4288号公证书载明，2016年8月30日，二三四五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在公证处公证人员监督下使用该处连接互联网的计算机进行了如下操作：将IE浏览器主页设置为2345网址导航并关闭;从域名为www.duba.net由猎豹移动公司主办的网站中下载并安装金山毒霸11，完成后计算机界面右下角弹出弹窗，显示“金山毒霸已安装完成主程序版本：2016.11.1.0.082200病毒库版本：2016.08.22.09”，弹窗内下方显示“设置浏览器主页为毒霸导航”，并在左侧有方框并默认勾选，右侧则有“我知道了”按钮；在未点击“我知道了”按钮的情况下再次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已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查看其Internet选项，主页设置也已变更为www.duba.com，关闭IE浏览器；将右下角弹窗中方格内的默认勾选去除，再点击“我知道了”按钮；再次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仍为毒霸网址大全，查看其Internet选项，主页设置仍为www.duba.com；关闭IE浏览器后卸载完成金山毒霸11，再次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已恢复为2345网址导航，查看其Internet选项，主页设置亦恢复为www.2345.com。

5.通过“开启安全网址导航，防止误入恶意网站”弹窗，诱导用户点击“一键开启”按钮后，将用户浏览器中设定的2345网址导航主页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

(2016)沪静证经字第171号公证书(以下简称第171号公证书)载明，2016年1月12日，二三四五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在公证处公证人员监督下使用该处连接互联网的计算机进行了如下操作：将IE浏览器主页设置为www.2345.com，再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为2345网址导航；通过搜索在金山网络网站中下载金山毒霸10安装包，通过搜索下载2345王牌浏览器安装包，最后搜索下载安装ProcessExplorerv16.1软件；安装2345王牌浏览器，显示其默认设置的主页为www.2345.com；安装金山毒霸10，在安装完成弹出的弹窗中依次点击“更多”、“浏览器保护”按钮，显示IE浏览器及其他浏览器主页未被锁定；依次打开IE浏览器及2345王牌浏览器，均显示主页为2345网址导航；打开2345王牌浏览器时，计算机界面右下角弹出弹窗，载明“金山毒霸10开启安全网址导航，防止误入恶意网站建议您开启安全网址导航，远离病毒，欺诈网站，安心上网”，下方则是“一键开启”按钮；点击该“一键开启”按钮，关闭2345王牌浏览器，查看金山毒霸10的“浏览器保护”栏目，弹出窗口显示已锁定IE浏览器主页为毒霸网址大全，并锁定其他浏览器默认主页；随后点击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查看其Internet选项，主页设置仍为www.2345.com；再点击打开2345王牌浏览器，显示主页仍为2345网址导航，查看其主页设置亦仍为www.2345.com，使用ProcessExplorer查看其进程命令行，字符中包含有www.duba.com，同时进程中还包括了kslaunch.exe，点击该进程文件属性，签名者信息为BeijingKingsoftSecuritysoftwareCo.,Ltd；随后卸载完成金山毒霸10，再打开2345王牌浏览器，显示主页为2345网址导航，查看其主页设置仍为www.2345.com，使用ProcessExplorer查看其进程命令行，字符中已不包含www.duba.com；再点击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恢复为2345网址导航，查看其Internet选项，主页设置仍为www.2345.com。

6.通过金山毒霸的卸载程序，利用技术手段篡改用户计算机注册表数据，将用户浏览器中设定的2345网址导航主页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

(2016)沪静证经字第142号公证书(以下简称第142号公证书)载明，2016年1月10日，二三四五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在公证处公证人员监督下使用该处连接互联网的计算机进行了如下操作：打开IE浏览器，将主页设置为www.2345.com，关闭后再次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为2345网址导航；通过搜索在金山网络网站中下载金山毒霸10安装包，通过搜索下载安装ProcessMonitorv3.2软件；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仍为2345网址导航；使用ProcessMonitor监视，此时没有文件修改IE浏览器主页；准备卸载金山毒霸10，此时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仍为2345网址导航；点击卸载金山毒霸10，使用ProcessMonitor监视，发现文件uniOnst.exe将IE浏览器主页由www.2345.com变更为www.duba.com；再打开IE浏览器，主页显示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查看IE浏览器的Internet选项，设置的主页变更为www.duba.com；再使用ProcessMonitor查看uniOnst.exe，显示其为金山毒霸卸载程序；再打开C盘的programfiles(×86)文件夹，依次点击打开其中的kingsoft、kingsoftAntiVirus文件夹，显示其中存在uniOnst.exe，查看其属性，显示为金山毒霸卸载程序，其签名人为BeijingKingsoftSecuritysoftwareCo.,Ltd；点击金山毒霸10的完成卸载按钮，再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仍为毒霸网址大全。

(2016)沪静证经字第2927号公证书(以下简称第2927号公证书)载明，2016年6月29日，二三四五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在公证处公证人员监督下使用该处连接互联网的计算机进行了如下操作：打开IE浏览器，将主页设置为

www.2345.com，关闭后再次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为2345网址导航；打开注册表编辑器，显示浏览器主页为www.2345.com；通过搜索下载安装ProcessMonitorv3.2软件，再通过搜索在金山网络网站中下载并安装完成金山毒霸10，打开IE浏览器，主页仍为2345网址导航，Internet选项内主页设置为www.2345.com；查看注册表编辑器，IE浏览器主页为www.2345.com；点击完成卸载金山毒霸10，使用ProcessMonitor监视，发现文件uniOnst.exe将IE浏览器主页由www.2345.com变更为www.duba.com，查看该文件，显示其为金山毒霸卸载程序；查看该文件路径为计算机\c：\programfiles(×86)\kingsoft\kingsoftAntiVirus，通过该路径找到该文件，查看其属性，显示为金山毒霸卸载程序，其签名人为BeijingKingsoftSecuritysoftwareCo.,Ltd；查看注册表编辑器，IE浏览器主页已变更为www.duba.com；打开IE浏览器，显示主页变更为毒霸网址大全，查看Internet选项，设置的主页为www.dub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