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弗斯公司虚假宣传纠纷案民事判决书

广东省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17）粤03民初2474号

当事人信息

原告：深圳市沃尔弗斯珠宝实业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张月萍，总经理。

被告：深圳市戴瑞珠宝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张国涛，总经理。

被告：深圳迪阿投资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张国涛，总经理。

审理经过

原告深圳市沃尔弗斯珠宝实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沃尔弗斯公司）与被告深圳市戴瑞珠宝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戴瑞公司）、深圳迪阿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迪阿公司）虚假宣传纠纷一案，本院于2017年11月3日立案后，依法适用普通程序，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沃尔弗斯公司委托诉讼代理人任宝新、郑忠红，被告戴瑞公司和迪阿公司共同委托诉讼代理人刘春、何丽婷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告诉称

原告沃尔弗斯公司向本院提出诉讼请求，请求判令：1.戴瑞公司立即停止不正当竞争侵权行为，并赔偿沃尔弗斯公司经济损失及因调查、制止侵权所支付的合理费用共计4000000元；迪阿公司承担连带赔偿责任；2.戴瑞公司在腾讯网、新浪网、戴瑞官网（www.darryring.com）、戴瑞珠宝DarryRing微博、《深圳特区报》上连续七日刊登道歉声明，消除影响；3.戴瑞公司和迪阿公司承担本案的全部诉讼费用。事实与理由：沃尔弗斯公司系“DERAIN”系列珠宝饰品的品牌持有人。为扩大品牌宣传推广，沃尔弗斯公司在中国境内开设多家连锁店，利用广告、明星代言、建立官方网站等各种营销方式，投入了巨大的宣传费用进行宣传推广。目前，该珠宝品牌已在全国珠宝行业中名列前茅，享有良好的美誉度，获得广大消费者的青睐。沃尔弗斯公司的官网网址为www.derain.com。2017年2月9日，戴瑞公司在其戴瑞珠宝官网（www.darryring.com）上发表题为“detain珠宝官网”的文章，声称：“derain珠宝官网，即DarryRing珠宝官……，derain珠宝官网是什么，DarryRing官网的网址是http:// www.darryring.com，derain珠宝官网怎么买钻戒？登录DarryRing珠宝官网后，通过简单的注册并登录……”；同日，戴瑞公司又在其戴瑞珠宝官网上发表题为“derain钻戒好吗”的文章，声称：“derain钻戒实际上指的是DarryRing钻戒”；同，在百度中输入“derain钻戒价格”关键词后，直接进入的链接地址是戴瑞公司的戴瑞珠宝官网（www.darryring.com）。此外，戴瑞公司在以上含有“derain”字样的文章页面中的显著位置公开销售其名下多款钻石产品。沃尔弗斯公司认为，戴瑞公司利用虚假宣传，搭沃尔弗斯公司在珠宝行业内知名度的便车，攀附沃尔弗斯公司在市场经营中已经建立起来的良好商誉，误导广大消费者，其行为违反了公平竞争和诚实信用的商业原则，严重扰乱了企业在市场经营中应当遵循的秩序，构成不正当竞争行为。戴瑞公司的虚假宣传行为不仅损害了沃尔弗斯公司作为市场经营者的合法权益，而且对沃尔弗斯公司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另查，戴瑞公司系法人独资有限责任公司，迪阿公司系戴瑞公司的投资人，按照公司法的相关规定，戴瑞公司和迪阿公司应负连带赔偿责任。综上，请求依法判如所请。诉讼过程中，沃尔弗斯公司当庭将其第2项诉讼请求变更为“判令戴瑞公司在戴瑞官网（www.darryring.com）、戴瑞珠宝DarryRing微博、《深圳特区报》上连续七日刊登道歉声明，消除影响”。

被告辩称

被告戴瑞公司辩称，一、答辩人在行业内具有一定知名度，不需要攀附被答辩人的品牌，不存在虚假宣传的故意。二、答辩人与被答辩人销售的产品种类不同，面对的消费群体也不同，构成直接竞争的可能性不大。答辩人是以求婚钻戒为主营产品的公司，男士凭身份证进行实名认证后才能购买，其他少量非求婚产品也是购买了求婚钻戒成为答辩人的会员后才可以购买。而通过被答辩人的网站可以发现，婚戒只是被答辩人产品种类的一部分。另外，答辩人的销售主要是通过官网、天猫、京东于线上完成，在答辩人的线下体验店无法直接购买产品。而被答辩人目前没有开设网上店铺，全是线下实体店。鉴于双方销售的产品种类不同，面对的消费群体也不同，故不会发生希望购买被答辩人产品的客户转而消费答辩人产品的情况，相应的，也就不会导致被答辩人竞争优势的下降或降低被答辩人的产品成交量。珠宝产品价值较高，消费者在购买时对于品牌有较高的敏感度和识别度，因此不容易发生消费者误认误购的情形。被答辩人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因为答辩人发布的案涉文章，导致消费者误购误认。因此，答辩人的案涉文章并没有构成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三、答辩人在本案争议发生之前并不知晓被答辩人的品牌。由于被答辩人的品牌“derain”与答辩人的品牌“darry ring”在读音上近似，在日常经营过程中，答辩人发现客户在进行搜索时有时会将答辩人的品牌输入错误。通过百度推广后台的数据，答辩人发现确有少量用户输入“derain”后进入到答辩人的网站。正是由于发现有消费者误将“darry ring”或“darry”写成“derain”，从出于自身品牌推广维护的考虑，答辩人才发布了引发本案争议的案涉文章。答辩人虽然在处理案涉文章的过程中存在监督核查上的欠缺，但案涉文章完全是出于技术性考虑而作的编辑，主观上并无损害被答辩人商业信誉或者对被答辩人实施不正当竞争的恶意。四、答辩人案涉文章的内容并没有直接针对被答辩人，亦无意通过贬低被答辩人来抬升自己。案涉文章被置于答辩人网站的“资讯中心”下的子目录中，浏览访问量不大，不会对被答辩人造成巨大影响，也不会给被答辩人造成经济损失，故不应当承担损害赔偿的法律责任；五、答辩人收到被答辩人的起诉材料后，立即进行自查并删除了案涉文章内容，消除了可能给被答辩人造成的不利后果，没有对被答辩人的商业信誉造成严重影响，故不应当承担赔礼道歉、消除影响的法律责任。综上，请求依法驳回原告的全部诉讼请求。

被告迪阿公司辩称，答辩人目前已经不再是戴瑞公司的独资股东，请求依法驳回原告的全部诉讼请求。

举证质证

原告为支持其诉讼请求，于举证期限内提交了下列证据：

第一组证据：DERAIN商标打印件、商标打印件、商标打印件，共同证明该三个注册商标由沃尔弗斯公司和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共有。

第二组证据：2010年DERAIN上海世博会合作书、沃尔弗斯公司2016年企业年度报告打印件、沃尔弗斯公司官网内容打印件，共同证明http://www.derain.com系沃尔弗斯公司的官方网站，沃尔弗斯公司名下的“DERAIN”品牌在全国享有盛誉，沃尔弗斯公司在其官网中针对戴瑞公司的案涉被诉行为发表郑重声明，以消除因戴瑞公司的行为给消费者带来的不良影响，挽回公司品牌形象。

第三组证据：戴瑞公司2016年企业年度报告打印件、（2017）深证字第25278号公证书、（2017）深证字第25277号公证书、（2017）深证字第43945号公证书、（2018）京海诚内民证字第03418号公证书，共同证明戴瑞公司在其官网http://www.darryring.com上实施了针对沃尔弗斯公司的虚假宣传行为，给沃尔弗斯公司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并严重影响沃尔弗斯公司的商誉。

第四组证据：戴瑞公司的企业工商信息打印件、迪阿公司的企业工商信息打印件、戴瑞公司的股权变更登记档案材料，共同证明在案涉被诉行为发生时，迪阿公司系戴瑞公司的唯一股东，应当对后者在本案中的侵权损害赔偿债务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第五组证据：2013年迪韵代言协议书、2015年迪韵代言补充协议书、2013-2015年迪韵支付代言费用汇款记录及电子银行回单、2013年迪韵平面广告拍摄合同书、2012年媒体广告发布合同、2013年合作协议及发票、2014年合作协议及发票、2013年杂志广告合同及发票、2014年广告合作协议、2013年迪韵春夏季网络推广执行合同、2015年网络传播合同、2013年委托平面拍摄协议、2013年迪韵官网设计合同、2014年网站建设项目合同、2014年微博微信网络平台推广执行合同、2014年微信开发及微信试运营服务合同、2012年品牌顾问服务合作合同、2012年品牌营销咨询合同及发票、2013年品牌评估项目服务协议、2013年拍摄与设计年度服务合同、关于沃尔弗斯公司的企业信用信息公示查询信息，共同证明沃尔弗斯公司及其前身深圳迪娜林贸易有限公司、深圳迪娜林饰品有限公司共同对DERAIN品牌的宣传推广投入了巨大的成本。

第六组证据：维权服务费发票、银行电子回执，共同证明沃尔弗斯公司为制止本案侵权支出了相应的维权费用。

第七组证据：经公证认证的放弃权利声明书、公证认证翻译件，共同证明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作为DERAIN商标的共有人，其声明自愿放弃本案赔偿收益，同意本案的全部赔偿收益归沃尔弗斯公司所有。

第八组证据：360网页打印件，证明戴瑞公司至今仍在互联网上实施针对沃尔弗斯公司的虚假宣传行为。

被告戴瑞公司为支持其答辩主张，于举证期限内提交了下列证据:

第一组证据：“Darry”、“Darry Ring”和“DR DarryRing”三个注册商标证书，共同证明戴瑞公司拥有以“DarryRing”为核心的商标群。

第二组证据：纳税证明、审计报告、部分推广合同、发票，证明戴瑞公司近年耗费巨资对自主品牌“Darry”、“Darry Ring”和“DR DarryRing”进行推广，公司经营情况良好，无需攀附沃尔弗斯公司的案涉品牌。

第三组证据：戴瑞公司体验店清单、部分体验店照片、地铁广告照片、关于推荐“深圳市戴瑞珠宝有限公司”申报广东省著名商标的函、戴瑞公司获奖照片、微博热度排名、微博微信首页截图、京东店铺公证书，共同证明戴瑞公司旗下的“DR DarryRing”品牌在高级珠宝定制行业排名居前、获奖众多，具有相当知名度和影响力，且戴瑞公司的产品销量在同行业内排名靠前，具有良好的消费基础，无需攀附沃尔弗斯公司的案涉品牌。

第四组证据：（2017）深罗证字第11362号公证书，证明部分消费者输入“derain”却进入戴瑞公司的官网，由于沃尔弗斯公司和戴瑞公司的品牌读音近似，戴瑞公司误以为消费者将戴瑞公司的品牌书写错误，故编辑了案涉被诉文章，戴瑞公司确无故意混淆沃尔弗斯公司和戴瑞公司各自品牌的主观恶意。

第五组证据：企业信息查询结果，证明使用“深圳珠宝”作为关键词搜索企业名称，显示仅在深圳地区注册的珠宝企业就超过5000家，戴瑞公司不知晓沃尔弗斯公司的“Derain”品牌是正常合理的。

第六组证据：核准变更通知书，证明戴瑞公司股东已发生变更，目前迪阿公司不再是戴瑞公司的独资股东。

被告迪阿公司未提交证据。

庭后，原告补充提交了四份证据：1.第10030927号注册商标变更证明及商标流程状态，证明该商标从申请至原告起诉时的一系列变更情况；2.第4500103号注册商标变更证明及商标流程状态，证明目的同于证据1；3.第9761608号注册商标变更证明及商标流程状态，证明目的同于证据1；4.经公证认证的放弃权利声明书（补充）及公证认证翻译件，证明案外人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庭后出具补充声明，明确放弃在本案中的诉讼权利、实体权利以及赔偿收益。

对当事人提交的上述证据，本院进行了证据交换和质证。对当事人无异议的证据，本院予以确认并在卷佐证。对有争议的证据，本院认定如下：

1、对原告提交的第五组证据，两被告除对该组证据中的“沃尔弗斯公司的企业信用信息公示查询信息”的真实性、合法性予以认可外，对其他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及关联性均不予认可。鉴于该组证据中存在争议的证据，原告均未提交原件供核对。因此，本院对该组证据中存在争议的证据之真实性、合法性及关联性均不予认可。

2.对原告提交的第六组证据，两被告对该组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及关联性均不予认可。鉴于一方面，沃尔弗斯公司对该组证据未提交原件供核对；另一方面，该组证据中显示的收款单位为“深圳市商保知识产权服务有限公司”，而原告并未提交相关证据佐证深圳市商保知识产权服务有限公司参与了为制止本案侵权行为的维权调查，故即使该发票及银行转账记录属实，亦不能证明系用于原告为制止本案侵权行为而支出的合理费用。因此，本院对该组证据之真实性、合法性及关联性均不予认可。

3.对原告提交的第八组证据，两被告对该组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及关联性均不予认可。鉴于网页内容本质上属于电子证据，电子证据本身存在内容不稳定、可人为编辑修改等特点，故在原告提交的该组证据仅系网页打印件的情况下，本院对该组证据之真实性、合法性及关联性均不予认可。

4.对被告戴瑞公司提交的第五组证据，原告对该组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及关联性均不予认可。基于与对原告提交的第八组证据的相同认定理由，本院对该组证据之真实性、合法性及关联性均不予认可。

5.对原告庭后补充提交的证据3即“第9761608号注册商标变更证明及商标流程状态”，两被告认为无原件供核对，对该证据的真实性及合法性不予认可。本院认为，虽然原告补充提交的该份证据无原件供核对，但该证据所记载的信息，相关公众均可登录国家工商总局的官方网站予以核实。在被告没有提出相反证据证明该证据所记载事实的情况下，本院对该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及关联性均予认可。

本院查明

根据双方的举证、质证和庭审陈述，本院查明如下事实：

一、原告沃尔弗斯公司、被告戴瑞公司的相关主体信息情况

沃尔弗斯公司成立于2007年9月17日，经营范围包括：珠宝首饰、金银饰品、服装、鞋帽、工艺品、皮具的批发、零售、进出口及相关配套业务（不涉及国营贸易管理商品，涉及配额、许可证管理及其他事项规定管理的商品，按国家有关规定办理申请）；钻石、宝石、名石、收藏品（不含文物及国家限制类、禁止类项目）及翡翠原材料的批发和零售；珠宝首饰的研发设计；餐饮管理；以特许经营方式从事商业活动。

沃尔弗斯公司名下网站包括“迪韵官网”（网址：www.derain.com.cn）、“沃尔弗斯官网”（网址：www.wolfers.com.cn）。

戴瑞公司成立于2010年4月8日，经营范围包括：珠宝、钻石、铂金、黄金、银与其饰品、化妆品、香水、皮革制品、服装、鞋帽的批发、零售及维护；电子产品的销售、技术开发、技术转让；经营电子商务；国内贸易、从事货物及技术的进出口业务（法律、行政法规、国务院决定禁止的项目除外，限制的项目须取得许可后方可经营）。

戴瑞公司于2017年11月24日完成商事主体类型变更，由有限责任公司（法人独资）变更为有限责任公司。公司股东由迪阿公司（出资比例100%）变更为迪阿公司（占出资比例95%）、共青城温迪壹号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占出资比例2%）、共青城温迪贰号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占出资比例2%）、共青城温迪叁号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占出资比例1%）。

戴瑞公司名下网站包括“戴瑞珠宝官网”（网址：https://www.darryring.com）、“戴瑞珠宝京东网店”（网址：https://darryring.jd.com）、“戴瑞珠宝天猫网店”（网址：https://darryring.tmall.com）。

二、原告沃尔弗斯公司、被告戴瑞公司的相关注册商标信息情况

第4500103号“DERAIN”文字商标，于2008年5月21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注册，核定使用商品为第14类的“手镯（珠宝）、胸针（珠宝）、链（珠宝）、项链（宝石）、领带夹、戒指（珠宝）、耳环、衬衫袖口链扣、别针（首饰）、贵重金属徽章”，注册人为深圳市戴俪尔饰品有限责任公司，注册有效期限自2008年5月21日至2018年5月20日。2012年7月27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该商标注册人变更为沃尔芙1812股份公司。2014年11月27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该商标注册人变更为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和深圳市沃尔弗斯实业有限公司。2017年1月13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该商标注册人变更为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和沃尔弗斯公司。

第10030927号“”图文商标，于2013年1月7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注册，核定使用商品为第14类的“宝石、胸针（首饰）、装饰品（珠宝）、戒指（首饰）、链（首饰）、手镯（首饰）、首饰盒、未加工或半加工贵重金属、项链（首饰）”，注册人为沃尔芙1812股份公司，商标共有人为深圳市迪娜林饰品有限公司，注册有效期限自2013年1月7日至2023年1月6日。2014年11月27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该商标注册人变更为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和深圳市沃尔弗斯实业有限公司。2017年1月13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该商标注册人变更为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和沃尔弗斯公司。

第9761608号“”文字商标，于2013年1月7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注册，核定使用商品为第14类的“宝石、戒指（首饰）、手镯（首饰）、首饰盒、未加工或半加工贵重金属、项链（首饰）、项链（首饰）、胸针（首饰）、珠宝（首饰）、装饰品（珠宝）”等商品，注册人为沃尔芙1812股份公司，商标共有人为深圳市迪娜林饰品有限公司，注册有效期自2013年1月7日至2023年1月6日。2014年11月27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该商标注册人变更为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和深圳市沃尔弗斯实业有限公司。2017年1月13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该商标注册人变更为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和沃尔弗斯公司。

第12891128号“DR Darry Ring”文字商标，于2015年3月7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注册，核定使用商品为第14类的“表、珠宝首饰、装饰品（珠宝）、贵重金属饰针、珍珠（珠宝）、宝石、戒指（首饰）、耳环、银制工艺品、首饰盒”，注册人为戴瑞公司，注册有效期自2015年3月7日至2025年3月6日。

第14271568A号“Darry”文字商标，于2015年6月14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注册，核定使用商品为第14类的“首饰盒、手镯（首饰）、项链（首饰）、珠宝（首饰）、戒指（首饰）、衬衫袖口链扣、表、金刚石、宝石”，注册人为戴瑞公司，注册有效期自2015年6月14日至2025年6月13日。

第14472759号“Darry ring”文字商标，于2016年3月28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注册，核定使用商品为第14类的“金红石（宝石）、玛瑙、胸针（首饰）、项链（首饰）、未加工或半加工墨玉、戒指（首饰）、耳环、鞋饰品（贵重金属）、钌、首饰盒”，注册人为戴瑞公司，注册有效期自2016年3月28日至2026年3月27日。

三、原告沃尔弗斯公司网站关于“DERAIN”品牌和门店的介绍

登录进入沃尔弗斯公司官网（网址：http://www.derain.com.cn），在该网站主页的左上角可见第10030927号“”商标标识，主页设有“艺术钻饰”“为爱加钻”“品牌故事”“最新资讯”“会员专区”和“联系我们”等导航栏目。同时，在该网站页面多处可见“Derain by Wolfers迪韵.沃尔弗斯艺术珠宝”的文字内容。

点击该网站中的“品牌故事”（Story of Derain），显示如下内容:

（一）Wolfers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纪中叶，历经十代珠宝巨匠的打造，使Wolfers成为享誉欧洲的收藏级艺术珠宝品牌，而Derain By Wolfers正是Wolfers旗下品。Louis Wolfers提出‘每一件珠宝在成为首饰前，首先要成为一件艺术品’的理念，是Wolfers恪守的承诺。他不拘于当时的古典文化氛围，大胆的对古典设计进行创新从而实现珠宝的艺术升华。Louis Wolfers创作的艺术珠宝征服了比利时王室，也征服了整个欧洲王室。一时间，来自欧洲王室的订单源源不断，公司规模也随之迅速扩张，一度成为拥有两百余名精英技师的珠宝首饰加工公司。珠宝界的巨人就此诞生！

（二）Derain By Wolfers迪韵.沃尔弗斯 一个传承400多年历史的珠宝工匠世家Wolfers（沃尔弗斯）家族系列品牌之一 名门血统—Wolfers（沃尔弗斯），一个传承400多年历史的珠宝工匠世家，其家族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纪中叶，历经十代珠宝巨匠的打造，使Wolfers（沃尔弗斯）成为享誉欧洲的艺术珠宝品牌。在19世纪欧洲追求精致华丽的时代背景下，Louis Wolfers（路易.沃尔弗斯）凭借非凡的艺术修养和精湛绝伦的匠心技艺，很快赢得了业界最高的声誉和大量欧洲王室的订单，并将这种特殊荣耀保持至今。在新艺术运动时期，Wolfers（沃尔弗斯）的传承者—Philippe Wolfers（菲利普.沃尔弗斯）与美术界的阿尔丰斯.慕夏、爱德华.蒙克、建筑界的高迪等人共同成为新艺术运动中最具代表的先驱者，为新艺术运动在珠宝饰品领域中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被誉为‘艺术珠宝’的开创者和推动者。Derain品牌最早注册于2005年，后由Wolfers1812 S.A总部与大陆地区合作方，共同注册‘Derain ByWolfers’（迪韵.沃尔弗斯）正式成为Wolfers（沃尔弗斯）家族系列品牌之一。

（三）艺术底蕴—Wolfers（沃尔弗斯）珠宝设计素材库是在Wolfers（沃尔弗斯）四个多世纪的历程中逐渐积累的设计宝库，是Wolfers（沃尔弗斯）专属的创作财富，其包含了Wolfers（沃尔弗斯）几代艺术大师的心血、灵感及珠宝设计的精髓，包括几百年来上千件艺术珠宝设计图稿、设计理念及文化，是Derain By Wolfers珠宝设计取之不尽的巨大宝藏。Derain ByWolfers（迪韵.沃尔弗斯）独享Wolfers（沃尔弗斯）的珍贵珠宝艺术设计典藏，以此作为美学创作的缪思，让流动了400多年的名门血脉在当代得以传扬。Derain By Wolfers（迪韵.沃尔弗斯）领先的设计理念和独有的艺术风格，引领着全球珠宝钻饰设计的潮流风向。

点击进入该网站中的“联系我们”，显示沃尔弗斯公司至今已在大陆地区开设64家冠名为“迪韵钻饰”的实体专卖店。

四、原告沃尔弗斯公司指控被告戴瑞公司实施不正当竞争行为的事实

原告沃尔弗斯公司在本案中指控被告戴瑞公司实施了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之不正当竞争行为。为此，沃尔弗斯公司提交如下证据加以证明：

（一）2017年2月9日，广东省深圳市深圳公证处出具（2017）深证字第25278号公证书，证明：沃尔弗斯公司代理人冯薇于2017年2月9日向该公证处申请保全证据。同日，在该公证处公证员雷达和公证人员李伟的监督下，冯薇操作计算机上网，进行了如下浏览和截屏打印操作：

公证书附件第1页显示：冯薇在浏览器地址栏输入http://www.baidu.com/，按回车键；

公证书附件第2页显示：在打开的页面中的百度搜索栏中输入“derain官网”，按回车键；在弹出的搜索结果页面自上而下的第二个搜索结果为“derain珠宝官网”，该搜索结果标题下方的文字简介显示“2017年2月1日，戴瑞Darry Ring是求婚钻戒的领导品牌，同时提供大量关于derain珠宝官网的相关资讯知识介绍，想查询derain珠宝官网的问题或者想了解derain珠宝官网的价格……”。在前述文字简介下方显示其“百度快照”的来源网址为“www.darryring.com/news......”；

公证书附件第3页显示：点击前述搜索结果“derain珠宝官网”，弹出页面是一篇标题为“derain珠宝官网”的文章，显示发布时间为“2017-02-09 14:16:21”，浏览次数为357次，来源于戴瑞珠宝官网，文章底部网址显示为http://www.darryring.com/news/8942.html。文章内容如下:

derain珠宝官网，即Darry Ring珠宝官网，对Darry Ring不熟悉的朋友，可能会把Darry Ring拼写成derain，小编也在这里温馨的提醒大家，Darry Ring才是戴瑞珠宝的正确拼写方式喔！你知道Darry Ring官网都有哪些资讯吗？不了解的话，一起来一探究竟吧！

derain珠宝官网是什么？Darry Ring官网的地址是http://www.darryring.com/，把这个地址复制到浏览器地址栏，就可以轻松的访问Darry Ring珠宝官网，除了可以了解到Darry Ring的品牌文化和品牌历史之外，还能直接在线定制求婚钻戒，这对于没时间到Darry Ring实体店购买钻戒的朋友来说，可是非常便捷的。

Derain珠宝官网怎么买钻戒？登录Darry Ring珠宝官网之后，通过简单的注册并登录，在求婚钻戒栏目挑出需要的求婚钻戒，加入购物车，随后进行真爱验证，并签订真爱协议。经过一系列的流程之后，就可以在Darry Ring官网轻松定制一枚Darry Ring求婚钻戒了。在购物过程中，如果有任何的疑问，都可以免费在线咨询Darry Ring的在线客服工作人员。

（二）2017年2月9日，广东省深圳市深圳公证处出具（2017）深证字第25277号公证书，证明：沃尔弗斯公司代理人冯薇于2017年2月9日向该公证处申请保全证据。同日，在该公证处公证员雷达和公证人员李伟的监督下，冯薇操作计算机上网，进行了如下浏览和截屏打印操作：

公证书附件第1页显示：冯薇在浏览器地址栏输入http://www.baidu.com/，按回车键；

公证书附件第2页显示：在打开的页面中的百度搜索栏输入“derain钻戒”，按回车键；弹出的搜索结果页面自上而下的第二个搜索结果为“derain钻戒好吗”，该搜索结果标题下方的文字简介显示“7天前-戴瑞Darry Ring是求婚钻戒的领导品牌，同时提供大量关于derain钻夹好吗的相关资讯知识介绍，想查询derain钻戒好吗的问题或者想了解derain钻戒好吗的价格、图片……”。前述文字简介下方显示其“百度快照”的来源网址为“www.darryring.com/news......”；

公证书附件第3页显示：点击前述搜索结果“derain钻戒好吗”，弹出页面是一篇标题为“derain钻戒好吗”的文章，显示发布时间为“2017-02-09 14:18:35”，浏览次数为153次，文章底部网址显示为http://www.darryring.com/news/8943.html。文章内容如下:

derain钻戒好吗？想要知道一个品牌的钻戒好不好，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了解这个品牌，derain钻戒实际上指的是Darry Ring钻戒，在戴瑞珠宝旗下求婚钻戒品牌。那么，Darry Ring钻戒好吗？凡是听说过Darry Ring的朋友都知道，Darry Ring钻戒的定制规则非常严格，不知钻戒怎么样呢？

derain钻戒好吗？Darry Ring钻戒在裸钻的挑选上，其标准之严格程度，绝不比Darry Ring的真爱验证条件来的宽松。Darry Ring对于钻戒品质的严格把控在于，从最初的裸钻挑选，再到钻戒的镶嵌，每一个细节，Darry Ring都有着非常严苛的标准，只为把最好的Darry Ring钻戒，呈现给每一位消费者。因为Darry Ring相信，凡是购买Darry Ring钻戒的消费者，都是相信真爱可以一生一世并且一心一意的，真心唯有真心可以相衬。

Derain钻戒好吗？钻戒好不好，已经定制过的DR族最有发言权，在没有购买过使用过的情况下，下再多的结论都是无用的，而DR族的反映也证实了，Darry Ring品质是值得信赖的。不仅是品质和工艺上，Darry Ring的钻戒在寓意上也是非常完美的，作为一枚求婚钻戒，能把爱情展示得光芒四射，就是最好的求婚钻戒，而Darry Ring从品牌文化和钻戒本身，都让真爱得到了毫无保留的呈现。

公证书附件第5页显示：……www.darryring.com戴瑞珠宝All RightsReserved 戴瑞公司……。

（三）2017年3月16日，广东省深圳市深圳公证处出具（2017）深证字第43945号公证书，证明：沃尔弗斯公司代理人冯薇于2017年3月16日向该公证处申请保全证据。同日，在该公证处公证员雷达和公证人员李伟的监督下，冯薇操作计算机上网，进行了如下浏览和截屏打印操作：

公证书附件第1页显示：冯薇在浏览器地址栏输入http://www.baidu.com/，按回车键；

公证书附件第2页显示：在打开的页面中的百度搜索栏输入“derain”，按回车键；弹出的搜索结果页面自上而下的第二个搜索结果为“derain钻戒价格-darryring戴瑞珠宝官网”，该搜索结果标题下方的文字简介显示“2016年7月19日，以上是三款经典的Darry Ring钻戒价格，戴瑞珠宝官网还有更多相关DR钻戒可以定制，想要了解更全面的钻石戒指价格，就进入戴瑞珠宝官网产品页浏览查看相关……”。前述文字简介下方显示其“百度快照”的来源网址为“www.darryring.com/news......”。

五、戴瑞公司对沃尔弗斯公司指控其实施不正当竞争的抗辩意见

戴瑞公司当庭承认（2017）深证字第25277、25278号公证书所记载的《derain钻戒好吗》和《derain珠宝官网》两篇文章，均由其发布于其官方网站（www.darryring.com）上。戴瑞公司还述称，（2017）深证字第25277、25278号公证书所记载的案涉文章，以及（2017）深证字第43945号公证书所记载的百度搜索结果为“derain钻戒价格-darryring戴瑞珠宝官网”所对应的网页内容，均已被其删除。

针对在百度搜索结果页面点击“derain珠宝官网”和“derain钻戒好吗”，打开的网页显示为戴瑞公司官方网站内容一事，戴瑞公司解释称：因为该公司官网上存在《derain钻戒好吗》和《derain珠宝官网》两篇文章，故当用户在百度搜索栏中输入含有“derain”作为关键词的内容时，百度搜索就会模糊匹配到该公司官网上的前述文章。

针对引发沃尔弗斯公司起诉的《derain钻戒好吗》和《derain珠宝官网》两篇文章中的相关表述，戴瑞公司解释称：该公司之所以在其官网的“资讯中心”子栏目发布案涉文章，是因为在百度推广的后台显示“derain”一词对戴瑞公司构成干扰，可能用户在对相关珠宝品牌进行搜索时出现输入错误，实际上想搜索的是戴瑞公司的品牌“darryring”，却误写成“derain”，故该公司通过发布案涉文章来澄清此问题。

针对戴瑞公司一方面辩称发布案涉文章是为了澄清“derain”和“darry ring”、“darry”之间的区别，另一方面又述称案涉文章仅被置于其公司官网中并不显眼的“资讯中心”子栏目这一问题，其解释称：该公司对自身品牌的推广主要是以其他方式为主，例如找明星代言。通过发布案涉文章来推广自身品牌，对于该公司而言仅是一件小事。换言之，案涉文章在该公司整个推广项目中所占比重很小，故在审核过程中未对案涉文章加以严格审核。

为进一步支持上述辩解，戴瑞公司提交了（2017）深罗证字第11362号公证书加以证明。该公证书由广东省深圳市罗湖公证处于2017年4月6日出具，并载明如下事实：戴瑞公司代理人曾颖于2017年3月30日向公证书申请网页保全证据公证。同日，在该公证处，由该公证处公证人员杨晶晶操作该处计算机，由该公证处公证员黄广才在场监督，戴瑞公司代理人曾颖在旁目睹了网页保全的全过程。该公证书附件第2页显示：在360安全浏览器的地址栏中输入网址www.baidu.com；附件第6-9页显示：在百度搜索栏中输入“百度推广”，进入“百度推广官方网站”，进入登录页面，输入用户名、密码和验证码，点击“登录”；附件第10-13页显示：点击搜索推广中的“搜索词报告”，在“时间范围”一栏内选择时间“2017-02-01”至“2017-02-28”，点击“自定义”中的“推广单元”一项，在“可选对象”里选择“品牌词-广泛”，添加其下属子目录“DR-钻戒”，点击页面左下角“确定”；附件第15-16页显示：选中“点击”，弹出相应的结果页面；附件第17-18页显示：点击附件第16页显示的网页右下角页数栏的第四页，弹出的页面从上往下数的第六个搜索结果显示如下信息：时间（2017-02-01至2017-02-28）、推广计划（品牌词-广泛）、推广单元（DR-钻戒）、关键词/URL（戴瑞钻戒）、搜索词（derain钻戒）、当前单元添加状态（未添加）、展现（23）、点击（4）、消费（3.50）、点击率（17.39%）。

针对（2017）深罗证字第11362号公证书记载的相关术语，戴瑞公司给出如下解释：“时间”表示相关统计数据发生的期间；“推广计划”表示客户推广的项目内容，其中显示“品牌词-广泛”，即代表客户推广的主要是自己的品牌词；“推广单元”代表推广计划中的某一推广单元，在推广计划中可以设置多个推广单元，制作公证书时选取的推广单元是“DR-钻戒”；“关键词/URL”代表客户自主选取的推广关键词，如“钻戒戴瑞”、“dr钻戒”、“darry ring钻戒如何”、“darry ring钻戒多少钱”等，就是当事人自行设置的品牌关键词；“搜索词”代表网络用户使用百度搜索引擎时输入的可能与客户关键词相匹配的词，百度账户规则有三种匹配方式：精确，短语，广泛。根据不同的匹配方式触发搜索展现；比如网络用户在百度搜索栏输入“钻石戒指”，当客户自行设置的关键词“戒指”匹配方式为短语或者广泛匹配时，会模糊匹配到客户的关键词；“当前单元添加状态”代表网络用户的搜索词是否已经添加到用户的“关键词/URL”当中，如果显示“未添加”则代表该搜索词客户暂时未主动添加到“关键词/URL”当中；“展现”代表网络用户输入搜索词后客户广告的展现次数。当网络用户输入的搜索词匹配到客户的关键词后，百度搜索页面就会展现客户的广告。比如本案中有网络用户输入“derain 钻戒”，由于该词汇中包含“钻戒”，百度将该搜索词模糊匹配到戴瑞公司的关键词“戴瑞钻戒”，因此会展现戴瑞公司的广告，展现次数是23次；“点击”代表客户的广告展现出来后，网络用户点击广告的次数。由于网络用户输入搜索词的目的可能是搜索新闻，也可能是随意浏览，因此虽然展现了客户的广告，但是点击的数量可能很少；“消费”代表客户应支付给百度的费用，费用的计算是以点击数量为计算基数，点击越多费用越高，但该费用的计算方式还与客户给百度出价的高低、其他客户的出价等相关，因此每个对应点击的消费数有细微差别。比如同样点击数量是4个，有的消费是3.56元，有的是3.5元，代表当事人为4个点击量需要向百度支付3.5元费用；“点击率”即“点击”对应的数量除以“展现”对应数量得出的比率。

戴瑞公司据此认为，在2017年2月该时间段内，网络用户通过百度搜索输入“derain 钻戒”，展现戴瑞公司广告的次数共计23次，网络用户点击浏览该广告的次数共计4次。由此说明，“derain 钻戒”这个搜索词不具有明显的商业价值。戴瑞公司负责后台维护的员工只是认为有用户可能将品牌词“darry ring”错误书写成“derain”，故编辑了案涉文章并上传至戴瑞公司官网，戴瑞公司虽然未对案涉文章作严格审查，但主观上确无混淆“darry ring”和“derain”两个品牌并误导消费者的故意。

六、其他事实

2018年1月31日，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出具一份《放弃权利声明书》，声明其自愿放弃在本案中的赔偿收益，本案中的赔偿收益归沃尔弗斯公司所有。

2018年5月17日，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再次出具一份《放弃权利声明书》（补充），声明：其自愿放弃对本案两个被告提起诉讼的权利，放弃就本案主张任何实体权利，放弃本案赔偿收益的权利，本案赔偿收益全部归商标共有人沃尔弗斯公司所有。

本院认为，本案为虚假宣传纠纷。沃尔弗斯公司与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系第10030927号、第4500103号和第9761608号注册商标的共有人，该三个注册商标中最具显著性的识别部分为“Derain”。鉴于案涉被诉行为与“Derain”标识相关，且作为前述三个注册商标的共有人之一即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已经出具书面声明，明确表示放弃在本案中提起诉讼的权利和任何实体权利。因此，沃尔弗斯公司是本案的适格原告，其有权单独提起民事诉讼并向戴瑞公司和迪阿公司主张权利。

本院认为

根据当事人的诉、辩意见及庭审调查情况，本案的争议焦点在于：一、沃尔弗斯公司关于戴瑞公司实施虚假宣传的不正当竞争行为的指控能否成立；二、戴瑞公司和迪阿公司在本案中可能承担的法律责任。

关于争议焦点一。首先，关于本案的法律适用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于1993年9月2日由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三次会议通过，自1993年12月1日起施行。2017年11月4日，反不正当竞争法经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三十次会议修订，修订后的反不正当竞争法自2018年1月1日起施行。鉴于沃尔弗斯公司在本案中指控戴瑞公司涉嫌实施的不正当竞争行为发生于现行反不正当竞争法施行之前。因此，本案应当适用修订前的反不正当竞争法。

其次，修订前的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条第三款规定：本法所称的经营者，是指从事商品经营或者营利性服务的法人、其他经济组织和个人。沃尔弗斯公司和戴瑞公司均系通过合法手续注册成立的民事主体，且两公司的经营范围均涉及珠宝首饰的批发、零售。因此，应当认定沃尔弗斯公司和戴瑞公司均属于反不正当竞争法所指的经营者，且两公司之间存在直接的竞争关系。

最后，修订前的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九条第一款规定：经营者不得利用广告或者其他办法，对商品的质量、制作成分、性能、用途、生产者、有效期限、产地等作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进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不正当竞争民事案件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八条规定：经营者具有下列行为之一，足以造成相关公众误解的，可以认定为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九条第一款规定的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行为：（一）对商品作片面的宣传或者对比的；（二）将科学上未定论的观点、现象等当作定论的事实用于商品宣传的；（三）以歧义性语言或者其他引人误解的方式进行商品宣传的。以明显的夸张方式宣传商品，不足以造成相关公众误解的，不属于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行为。人民法院应当根据日常生活经验、相关公众一般注意力、发生误解的事实和被宣传对象的实际情况等因素，对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行为进行认定。

本案中，沃尔弗斯公司指控戴瑞公司实施的虚假宣传不正当竞争行为包括：1.（2017）深证字第25277、25278号公证书记载的发布于戴瑞公司官网中标题为《derain珠宝官网》和《derain钻戒好吗》两篇文章；2.（2017）深证字第43945号公证书记载的百度搜索结果为“derain钻戒价格-darryring戴瑞珠宝官网”的网页快照内容。戴瑞公司承认在其官网发布了前述三份公证书记载的文章，但对沃尔弗斯公司的不正当竞争指控予以否认，理由为：1.戴瑞公司在行业内具有一定知名度，不需要攀附沃尔弗斯公司的品牌；2.戴瑞公司主营求婚钻戒，且采用的是线上会员制交易和线下实体体验店相结合的经营模式，而沃尔弗斯公司采取的全是线下实体店的经营模式，且求婚钻戒仅是该公司主营产品的一部分。故双方销售的产品种类和面对的消费群体均不同，不太可能构成直接竞争的关系；3.珠宝产品价值较高，消费者在购买时对于品牌有较高的敏感度和识别度，不会发生希望购买沃尔弗斯公司产品的消费者转而购买戴瑞公司产品的情况；4.戴瑞公司在本案争议发生前并不知晓沃尔弗斯公司的品牌；5.戴瑞公司在日常经营过程中，通过百度推广后台的数据，发现少量消费者在进行产品搜索时误将“darry ring”或“darry”写成“derain”，从出于维护、推广自身品牌的考虑，才在公司的官网发布案涉三篇文章，此举完全是出于技术性考虑而作的内容编辑，主观上并无针对沃尔弗斯公司实施不正当竞争的恶意。

针对沃尔弗斯公司指控的被诉行为、戴瑞公司陈述的抗辩意见，结合上述法律、司法解释之规定，本院评述如下：

其一，反不正当竞争法以维护公平有序、充满活力的竞争环境为己任。对于正当的市场竞争，反不正当竞争法自无干涉之理。但对于竞争者以违背商业道德和诚实信用原则的不正当竞争手段来削弱他人的竞争优势，建立己方竞争优势，进而误导消费者作出理性决策的情形，反不正当竞争法便有规制之必要。修订前的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九条第一款所规制的虚假宣传行为，主要是指以捏造、虚构、歪曲事实或者其他误导性方式，对商品质量等作出的与实际情况不符，有可能引发相关公众误解的宣传。对引发本案争议的其中两篇被诉文章即《derain珠宝官网》和《derain钻戒好吗》进行审查，前者存在“derain珠宝官网，即Darry Ring珠宝官网……”、“derain珠宝官网是什么？Darry Ring官网的地址是http://www.darryring.com/，把这个地址复制到浏览器地址栏，就可以轻松的访问Darry Ring珠宝官网……”、“Derain珠宝官网怎么买钻戒？登录DarryRing珠宝官网之后……”等内容表述；而后者存在“derain钻戒好吗？想要知道一个品牌的钻戒好不好，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了解这个品牌，derain钻戒实际上指的是Darry Ring钻戒……”、“derain钻戒好吗？Darry Ring钻戒在裸钻的挑选上，其标准之严格程度，绝不比Darry Ring的真爱验证条件来的宽松……”、“Derain钻戒好吗？钻戒好不好，已经定制过的DR族最有发言权，在没有购买过使用过的情况下，下再多的结论都是无用的，而DR族的反映也证实了，Darry Ring品质是值得信赖的……”等内容表述。至于引发本案争议的第三篇文章，虽然沃尔弗斯公司没有对该文章的内容进行取证，但该文章标题为《derain钻戒价格-darryring戴瑞珠宝官网》，而该文章标题及文章的部分内容快照是在百度搜索栏中输入“derain”后获得的搜索结果。一方面，随着我国国民生活水准的稳步提升，珠宝首饰领域消费群体亦逐渐壮大，相应的，珠宝领域商家之间争夺市场份额的竞争也日趋激烈。商家为营销己方产品、提升己方知名度，均会想方设法推出名目繁多的品牌以图在市场占得先机。另一方面，需要承认的一个客观事实是，我国选购珠宝首饰的相关公众的阅读和认知习惯仍系以中文为主，对于纯粹以外文方式来描述的品牌，不排除会出现误认、误写乃至误购的情形。对于引发争议的案涉文章，从其所使用的标题、措辞、行文前后的语义关联以及上下文语境，特别是相关珠宝品牌的表述均系以英文来指代而未附加相应的中文翻译等情形来看，应当认为相关公众在浏览了案涉文章的标题或表述后，确有可能误以为“Derain”这一珠宝品牌已经更名为“Darry Ring”，或者误以为“Derain”与“Darry Ring”两个珠宝品牌之间存在可以等同替换或某种商业上的关联关系，进而形成如下与客观事实不符的误解，即：“Derain珠宝官网”同于“Darry Ring珠宝官网”、“Derain钻戒”同于“Darry Ring钻戒”、“登录Derain珠宝官网购买钻戒”同于“登录Darry Ring珠宝官网购买钻戒”、“Derain钻戒品质”同于“Darry Ring钻戒品质”、Derain钻戒价格可以通过登录Darry Ring珠宝官网查询获悉。虽然，戴瑞公司辩称案涉文章系由其员工编辑后上传至己方官网，但即使戴瑞公司的辩解属实，其员工的行为系出于维护公司利益而履行的职务行为，故该职务行为所引发的法律后果仍然应当由戴瑞公司承担。戴瑞公司通过己方官网面向社会公众发布案涉文章，将沃尔弗斯公司的官网、品牌、钻戒品质和价格与自己的官网、品牌、钻戒品质和价格混同表述，并有意使用带有歧义性的语言在两者之间制造容易引人误解的关系联接，借以宣传自己的官网，推销自己的产品。这种做法，明显逾越了商家正当竞争的底线，违背了公认的诚信原则和商业道德。结合前述法律和司法解释的规定并根据日常生活经验和相关公众的一般注意力，本院认定戴瑞公司在其官网发布三篇案涉文章的行为，均构成反不正当竞争法所规制的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

其二，关于戴瑞公司辩称“其在本案争议发生之前对沃尔弗斯公司的‘Derain’品牌完全不知情”的问题。本案中，沃尔弗斯公司早在2007年9月便已在深圳注册成立，并在2008年至2013年期间通过采取从第三人处受让并与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共有的方式，逐步打造起包括“DERAIN”、“”和“”等注册商标在内并以“DERAIN”为核心的商标群，该商标群自投入使用后所累积的商品声誉相应的也应当由沃尔弗斯公司和沃尔弗斯1812股份有限公司所共同承继。沃尔弗斯公司官网中的显著位置可见“”商标标识，其官网多处位置可见“Derain by Wolfers迪韵.沃尔弗斯艺术珠宝”的文字，其官网中可见关于“Derain”品牌历史沿革、“Derain By Wolfers（迪韵.沃尔弗斯）”品牌确立过程的介绍，并附有以“迪韵钻饰”冠名的全部中国大陆地区实体门店的联系方式。据此，应当认定沃尔弗斯公司通过上述商标注册、网站宣传、开设门店等商业行为，已经使“Derain”该珠宝品牌与自身建立起较为稳固的联系。同时，从沃尔弗斯公司官网公布的门店数量、门店分布的地域范围来看，应认定沃尔弗斯公司名下品牌“Derain”伴随公司业务的拓展，已经逐渐在珠宝行业累积起一定的市场知名度。戴瑞公司与沃尔弗斯公司同为在深圳地区注册成立的公司，且同为珠宝首饰行业的经营者。在沃尔弗斯公司成立时间早于戴瑞公司，且“Derain”系沃尔弗斯公司名下具有一定市场知名度珠宝品牌的情况下，戴瑞公司理应知晓沃尔弗斯公司的“Derain”品牌。戴瑞公司此节抗辩主张，本院不予采纳。

其三，关于戴瑞公司辩称“其在官网发布案涉文章系由于在日常经营过程中，通过百度推广后台的数据发现，少量消费者在进行产品搜索时误将‘darry ring’或‘darry’写成‘derain’，故从维护、推广自身品牌的角度考虑，决定在其公司官网发布案涉文章，此举纯粹属于技术上的编辑，主观上没有针对沃尔弗斯公司进行不正当竞争的故意”的问题。诚然，经营者为了在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中避免消费者对己方品牌与他人品牌产生误认，有权澄清可能或已经对相关公众造成的品牌混淆，但澄清的手段、方式必须正当、合法。而戴瑞公司在本案中采取的澄清方式难谓正当、合法。理由如下：果如戴瑞公司所称，发布案涉文章的目的是为了令公众形成此“darry ring”或“darry”非彼“derain”的正确认知，则其理应在发布的文章中对文章写作动机和发布背景给出合理解释，并应当在行文过程中注意尽可能选择客观、精准的语言来对己方网站、品牌、产品信息与他人网站、品牌、产品信息加以区隔，避免造成或进一步加剧相关公众的误解。但是，纵观戴瑞公司在本案中实施的被诉行为，其动机显然并非如其所称系为澄清消费者对“darry ring”、“darry”与“derain”之间的误认、误写，相反，从戴瑞公司发布的案涉文章所选取的标题、采用的措辞、使用的句法结构等细节，足以表明其系有意让相关公众形成“Derain珠宝官网”与“Darry Ring珠宝官网”、“Derain钻戒”与“Darry Ring钻戒”、“登录Derain珠宝官网购买钻戒”与“登录Darry Ring珠宝官网购买钻戒”、“Derain钻戒品质”与“Darry Ring钻戒品质”彼此间存在可以等同替换或某种商业关联关系的误解。戴瑞公司虽然当庭对其发布案涉文章的动机作出解释，并提交（2017）深罗证字第11362号公证书加以辅证，但无论是其的当庭陈述，还是其补强的证据，均不足以正当化其实施被诉行为的动机，也不足以合理解释其选择的文章标题和使用的相关表述，更不足以澄清、消除相关公众此前对于沃尔弗斯公司的“Derain”品牌与戴瑞公司的“Darry Ring”、“Darry”品牌可能产生的误认、误写。鉴于戴瑞公司在本案中实施的虚假宣传行为具有明确的指向性，即针对的是沃尔弗斯公司名下“Derain”品牌。因此，本院认定戴瑞公司具有针对沃尔弗斯公司实施不正当竞争的主观故意。戴瑞公司此节抗辩主张，本院不予采纳。

其四，关于戴瑞公司辩称“其名下的‘Darry’品牌具有较高知名度，无须攀附沃尔弗斯公司品牌；珠宝产品价值较高，消费者在购买时对于品牌有较高的敏感度和识别度，不会发生希望购买沃尔弗斯公司产品的消费者转而购买戴瑞公司产品情况”的问题。反不正当竞争法所规制的虚假宣传行为，核心是要禁止经营者以捏造、虚构、歪曲事实或者其他误导性方式，对其商品或服务质量等作出与实际情况不符，有可能引发相关公众误解的宣传。经营者在实施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行为的过程中，主观上是否具有攀附他人品牌的意图，不属于定性此类行为须满足的构成要件。是否引人误解，才是判定被诉行为是否构成虚假宣传的关键。此有别于反不正当竞争法另行规制的对他人商业标识、商业外观的仿冒行为，于后者而言，实施者主观上往往具有搭他人商品或服务声誉便车的故意。因此，即使戴瑞公司在本案中的被诉行为，主观上没有攀附沃尔弗斯公司品牌的意图，仍然不影响人民法院按照反不正当竞争法关于虚假宣传行为的判定原则，就其被诉行为的性质依法作出认定。前已论及，我国选购珠宝首饰的相关消费者的阅读习惯大多以中文为主，而案涉文章中引发争议的相关表述，均是以英文指代相关品牌，且未附注对应的中文翻译。从案涉文章的标题及相关内容表述来看，案涉文章不但无助于使公众正确区分戴瑞公司名下的“darry ring”和“darry”品牌与沃尔弗斯公司名下的“Derain”品牌之间的区别，反而可能使公众产生沃尔弗斯公司名下的“Derain”品牌与戴瑞公司名下的“darry ring”和“darry”品牌存在可以等同替换或某种商业关联关系的误解。因此，应认定相关公众对戴瑞公司所发布的案涉文章内容产生误解的可能性是客观存在的。戴瑞公司此节抗辩主张，本院不予采纳。

其五，关于戴瑞公司辩称“其主营求婚钻戒，且采用的是线上会员制交易和线下实体体验店相结合的经营模式，而沃尔弗斯公司采取的全是线下实体店的经营模式，求婚钻戒仅是该公司主营产品的一部分。双方销售的产品种类和面对的消费群体均不同，不可能构成直接竞争关系”的问题。首先，沃尔弗斯公司和戴瑞公司均系珠宝首饰经营者。其次，市场竞争风云变幻，经营主体必须根据市场需求的变化，与时俱进地调整自己的产品范围和经营模式，否则就可能被市场边缘化甚至无情淘汰。即使沃尔弗斯公司今日主营的产品、销售的模式与戴瑞公司有异，但不代表沃尔弗斯公司他日不会根据市场环境的变化适时调整其主营产品和销售模式，进而与戴瑞公司趋同。最后，要特别指出的是，今日之市场早已步入线上经营与线下经营相结合的时代，而互联网经济的实质就是“眼球经济”或者说“注意力经济”。经营者开设官网，目的无非在于吸引公众访问网站，了解、关注经营者于线上或线下提供的产品特点或服务特色，进而培养客户树立对己方品牌的忠诚度。戴瑞公司在本案中实施的包括“derain珠宝官网即Darry Ring珠宝官网”、“derain钻戒实际上指的是Darry Ring钻戒”等在内的虚假宣传行为，完全有可能影响消费者作出理性决策，进而分流原本打算访问沃尔弗斯公司官网的消费者，造成原本属于沃尔弗斯公司的潜在消费者的流失。事实上，戴瑞公司提交的（2017）深罗证字第11362号公证书记载的内容，已经显示确有公众在百度搜索“derain”后根据搜索结果点击浏览戴瑞公司发布的广告。这种借由网络用户的误解而导致相关公众网站浏览路径的转移，对于戴瑞公司而言就是一种相对竞争优势的确立。而戴瑞公司这种相对竞争优势的确立，系以削弱沃尔弗斯公司的竞争优势为代价。对于沃尔弗斯公司的合法经营利益而言，自然构成损害。鉴于这种损害并非源于市场正常竞争所导致的优胜劣汰，而是由于戴瑞公司虚假宣传行为的介入致使市场调节失灵而形成的此消彼长。因此，本院认定沃尔弗斯公司与戴瑞公司之间不但存在直接的竞争关系，而且沃尔弗斯公司因戴瑞公司的不正当竞争所蒙受的损害，应当得到救济。戴瑞公司此节抗辩主张，本院亦不予采纳。

关于争议焦点二。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行为，系我国反不正当竞争法所列举的不正当竞争行为类型之一，本质上属于民事侵权行为。如前所述，沃尔弗斯公司因戴瑞公司的不正当竞争所蒙受的损害，应当得到救济。相应的，戴瑞公司针对沃尔弗斯公司实施的不正当竞争行为，应当承担相应的侵权责任。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十五条的规定，承担侵权责任的方式包括停止侵害、赔偿损失、消除影响等，且承担侵权责任的方式，可以单独适用，也可以合并适用。

首先，关于停止侵害的问题。本案中，戴瑞公司针对沃尔弗斯公司实施了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行为。戴瑞公司未提交证据证明其已经停止实施针对沃尔弗斯公司的虚假宣传行为，故沃尔弗斯公司关于判令戴瑞公司立即停止案涉不正当竞争行为的诉请，本院予以支持。

其次，关于赔偿损失的问题。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十条第一款的规定，经营者违反本法规定，给被侵害的经营者造成损害的，应当承担损害赔偿责任，被侵害的经营者的损失难以计算的，赔偿额为侵权人在侵权期间因侵权所获得的利润；并应当承担被侵害的经营者因调查该经营者侵害其合法权益的不正当竞争行为所支付的合理费用。沃尔弗斯公司在本案中既未举证证明其因戴瑞公司实施的虚假宣传行为所遭受的损失，也未举证证明戴瑞公司在实施案涉不正当竞争行为期间因实施虚假宣传行为所获得的利润。因此，本院对其诉请的400万元赔偿额不予全额支持。沃尔弗斯公司虽然没有提交明确的证据来证明其为制止本案不正当竞争行为所支出的合理费用，但其进行公证取证和委托律师参加诉讼活动均系客观事实，前述维权活动均会产生相应的费用。据此，本院综合戴瑞公司在本案中实施的不正当竞争行为的方式、持续的期间、主观意图、沃尔弗斯公司“Derain”珠宝品牌的知名度、沃尔弗斯公司采取的维权活动等因素，酌定戴瑞公司赔偿沃尔弗斯公司经济损失及合理维权费用共计200000元。戴瑞公司实施本案被诉行为时，迪阿公司系其的唯一法人股东。鉴于迪阿公司不能证明在被诉行为实施时其名下财产独立于戴瑞公司名下财产，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六十三条关于“一人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不能证明公司财产独立于股东自己的财产的，应当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的规定，迪阿公司应当对戴瑞公司的上述赔偿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最后，关于赔礼道歉、消除影响的问题。鉴于沃尔弗斯公司未举证证明因戴瑞公司实施的虚假宣传行为造成其商誉评价的下降或商誉的贬损。因此，对沃尔弗斯公司关于判令戴瑞公司向其赔礼道歉该项诉请，本院不予支持。戴瑞公司在其官网发布案涉文章，可能造成相关公众的误解，戴瑞公司应当采取实际行动消除影响。鉴于戴瑞公司的案涉文章主要在其官网发布，故判令戴瑞公司在其官网发布声明，对其先前发表的案涉文章可能给公众造成的误解予以澄清，足以达到消除影响的效果。对于沃尔弗斯公司关于判令戴瑞公司在其官方微博和《深圳特区报》上刊登声明以消除影响的诉请，本院不予支持。

裁判结果

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九条第一款、第二十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不正当竞争民事案件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八条，《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十五条第一款第（一）、（六）、（八）项及同条第二款，《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六十三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深圳市戴瑞珠宝有限公司立即停止实施针对原告深圳市沃尔弗斯珠宝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行为；

二、被告深圳市戴瑞珠宝有限公司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赔偿原告深圳市沃尔弗斯珠宝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经济损失及合理费用合计200000元；

三、被告深圳迪阿投资有限公司对被告深圳市戴瑞珠宝有限公司的上述赔偿债务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四、被告深圳市戴瑞珠宝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在其官方网站（www.darryring.com）的主页连续七日登载声明，消除影响（声明内容需经法院审核）。如深圳市戴瑞珠宝有限公司未按本项发表声明，消除影响，法院将采取公告、登报等方式，将判决的主要内容和有关情况公布于众，费用由深圳市戴瑞珠宝有限公司承担；

五、驳回原告的其他诉讼请求。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案件受理费38800元，由深圳市戴瑞珠宝有限公司、深圳迪阿投资有限公司连带负担30000元，由深圳市沃尔弗斯珠宝实业股份有限公司负担8800元。

如不服本判决，可以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照对方当事人或者代表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

审  判&